【雙藤】天ノ弱 × 心做し
※復健中,有OOC或是文辭不流通,請見諒。
※算是私設,不過是現實向,結局是HE,請放心。(但中間有虐)
設定:全篇時間線是2018年三、四月左右,回憶部分則是約2017夏天,遠藤引退設定跟現實相同,但相處感情都是私設。
※本篇請搭配BGM,沒錯,就是故事名稱:
B站—BV1Eo4y1D7Bf,youtube的話直接找歌名就可以了(先聽或是配著文一起聽的感受都會比單看文好很多(O
如果以上都OK,就可以往下看了~~
【天ノ弱 × 心做し】
那是一個有些奇怪又突如其來的工作。
遠藤拿著被分配到的歌詞以及只有簡單一張A4大小的企劃書的指示,臉色帶著茫然地望著眼前慌亂地安排工作行程的經紀人。
遠藤猶豫了一下,決定在去叼擾最近被自己打亂的經紀人之前,先查看手上接到的紙張內容。
「合作翻唱?」
*
距離遠藤祐里香宣布引退,已經過了三個多月,很多交接工作都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身為當事人,遠藤當然是忙碌到了巔峰,她幾乎就是以秒為單位在進行著各種活動,以致於他常常忘卻了那突然插入的微妙工作。
「欸?原來那個翻唱是今天?」
坐上了保母車,遠藤這才愣愣地看著眼前重新跟自己確認有沒有好好揣摩歌詞的經紀人問到,她微微皺眉,看著對方有些嚴肅卻也顯得疲累地點了點頭,低下頭望了望那沒什麼具體內容的企劃內容。
「說起來,這個企劃書上,沒有寫合作對象呢?」
經紀人歪了歪頭,傾身看像遠藤手中的紙,再次確認後肯定地點頭,她重新作為自己的位置,先是嘆了嘆口氣後才簡單解釋到。
「我聽說是高層希望不要先讓你們知道,以那個口吻來說,合作對象應該是妳認識的人吧,不過這個工作本來就是社長突然塞進來的,我也不是很確定就是了,等等應該就會見到了,你只要好好照著唱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我知道了。」
愣了一秒,乖巧的本質讓遠藤沒有繼續過多的追問,雖然他還是很好奇,究竟是誰會突然要求這樣的合唱工作,沒有任何其他企劃當背景的狀態,翻唱一首、不,是翻唱兩首歌曲,究竟有什麼意義。
抱持著這樣認真的工作態度,遠藤祐里香和以往一樣,掛著明顯的黑眼圈,明明全身看上去都有些疲倦,卻還是掛上了耀眼溫暖的微笑,跟著經紀人踏入了被指定的錄音室。
「demo應該有聽熟吧?練唱過了嗎?」
迎面而來,自稱是這次企劃主導的工作人員,好像在趕時間般,快速地打過招呼後,直擊主題。
隨著這句話,立刻進入工作狀態的遠藤收起了一些笑容,認真又溫和地點點頭。
「那麼我們就直接錄吧,另一位演出者已經在錄音室內了。」
遠藤肯定地點了點頭,輕聲說了幾句慣用的工作問候語後,開門走進了並不大的錄音室。
那是一個只有正中央架了兩副站立式麥克風的專業錄音室,這裡封閉的空氣,安靜的氣氛,全部都是遠藤這幾年來已經習慣,卻又即將要抽離的工作場合。
遠藤的腳步輕輕停住,她眨了眨眼看像這幾乎就是網路上情歌對唱的位置擺設,快到不可明視地皺了皺眉,腦袋裡回想起demo的悲傷旋律以及掙扎到似乎令人想要流淚的歌詞,感到矛盾般的困惑。
「下午好,ゆりしぃ。」
因為太過專注在少見的佈景安排,遠藤直到空間內另外一個人帶著略顯沙啞的聲音開口跟自己問候時,才注意到縮在角落的那個人。
就如同經紀人所說。
是認識的人。
是熟悉的夥伴。
是感情很好的友人。
.......是已經有好幾週沒能正面交流的.....
戀人。
「下午好,くどはる。」
或者,應該說是......前戀人?
看見工藤微微撇開,不願直視自己的視線,遠藤的腦海裡默默地訂正了剛剛自然出現的直覺想法。
『那麼,就麻煩工藤さん和遠藤さん了。』
工作人員透過錄音室外的麥克風,以眼神示意兩人各就各位,遠藤呆愣在原地,看著工藤臉色冷漠平淡地走向靠近她自己的麥克風,不自覺地嚥了嚥口水,有些腳步發軟地來到了面對工藤的另一個麥克風面前,並戴上配給自己的耳機。
『那麼,就麻煩工藤さん先從口白開始,3、2、1,開始。」
整個空間仿佛變成了真空世界,遠藤靠著工作磨練出來的表演模式,狠狠地壓抑著自己快要混亂的呼吸,臉色蒼白地看著工藤和往常一般,跟工作人員交換確認的眼神後,戴上耳機,微微閉上雙眼。
「吶,如果讓一切都被捨棄的話,帶著笑容活下去這樣的事情,就能變得輕鬆了嗎?」
工藤低著聲音,甚至垂著頭,任由長髮遮蔽了臉色,她的聲音平淡,彷彿有某種薄紗遮蔽著真實的情緒,遠藤看著工作人員果斷地切斷了錄音設備,打開了交流用的麥克風。
「工藤さん,這部分的台詞請你以更難受、幾乎破碎的口吻來述說。」
垂著頭的工藤明顯地深呼吸了一口氣,單手輕輕抬起,指尖觸碰著金屬製的邊匡,以幾乎不可見的幅度點了點頭。
「好,那麼再來一次,3、2、1,開始。」
*
那一天,和工藤晴香攤牌的那一天。
遠藤第一次看到那可愛又倔強的嬌小人兒流下了淚水。
平時漂亮的雙眼瞪得老大,眼瞳中寫滿了憤怒、不,那是種更複雜的感情。
複雜到遠藤祐里香並不願意去探求理解其中真正的含義。
自己要離開了,這樣的決定遠藤並沒有跟工藤商量討論過,甚至連提早跟她坦白都沒有。
那是一個自私至極,在黑暗中掙扎許久後,遠藤祐里香自己所下的,不容任何人挽留的決定。
所以他除了母親外,誰都沒有提。
不知道是不是體諒遠藤的立場,工作人員是在遠藤不在場的狀況下,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Roselia的其他團員。
遠藤有點慶幸,慶幸自己不用直接面對工藤晴香的反應。
兩人之間的交往其實沒有很久,雖然體感時間可能已經很長了,長到覺得身邊有著另一個人的存在是一種理所當然的事情,然而以客觀時間來看,其實兩人交往根本不足半年,認識的時間也根本才一年。
那天晚上,工藤罕見地在沒有事先通知的狀況下,敲了遠藤獨居公寓的門。
那是一場大概是兩人之間最為尷尬難看的談話。
遠藤看著工藤的憤怒,看著他那不知道是為何而出的淚水,很輕很輕地開了口。
「對不起,晴香。」
鮮少直接這麼呼喚的名字,在此刻於工藤的耳中,該是多麼的諷刺。
從那天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改變了。
變得有些生疏,卻又自然無比。
變得有點虛假,卻又沒有任何一方在勉強自己演戲。
那是壓抑吧?
遠藤不敢問。
工藤不想說。
然後時間快速地流逝。
遠藤看著那一天又一天被撕下的日曆,看著那越來越靠近固定日期的時間,看著那被自己當成桌布的,工藤的照片。
弱小又膽怯的她,只能閉上雙眼隔絕空氣。
就這麼任由一切被擱置在那個夜晚。
就這麼任由自己與她的感情被停留在那個選擇之上。
*
漸漸微弱,帶著掙扎,帶著破碎,帶著那令人的心跳為之顫抖的語調,工藤試了無數次,終於成功地發出了那應當展現出的絕望。
遠藤輕輕地閉上了雙眼,以不被麥克風接收到的幅度深呼吸了一口氣,隨著耳機當中鋼琴音的落下,自己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地帶入了第一句歌詞。
天之弱。
遠藤原本以為,就算發現合唱對象是工藤後,也以為自己可以依靠累積出的表演特性、工作模式,好好地完成這次的工作,然而沒有三句話的時間。
她示弱了。
就算只是部分歌詞,那貼合著自己與工藤現在處境的話語,像是匕首般,狠狠地劃破了遠藤強制維持著平淡表面。
如果能回到朋友關係的話,這一切是不是都能變得一如往常?
是不是能繼續地友好相處,偶爾親暱一會,偶爾互相吐槽。
是不是現在這一切的痛苦跟尷尬,都能消失呢?
隨著遠藤第三句歌詞的情緒起伏一起,工藤清澈的聲音跟著進入了旋律。
像是附和般,工藤輕輕抬起的手握住了胸口的衣服皺褶,從遠藤的角度看過去,那就像是痛苦顫抖的迷路孩童一般,顯得脆弱無助。
「什麼都不要說了。」
工藤的那句歌詞,和那一晚最後的台詞相同,和遠藤最終無力道歉前,工藤那句已經受夠了的破碎怒吼相同。
然而諷刺的是,遠藤在這裡卻不能像當時一樣逃避,她輕輕咬了咬下唇,眼睛瞄了一眼被工作人員架在前方的歌詞,壓抑著自己的痛苦,卻顯得只是符合了歌詞的情境。
「「情歌」」
究竟是在說什麼?
是在說,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嗎?
還是在說,我和你之間已經不可逆轉的曾經呢?
簡短的空白,遠藤眼神顫抖,她垂低的手用力抓住自己的衣服下襬,看著前方的工藤迴避般地不肯抬頭不肯睜眼,只是維持垂低的姿態,開始了下一段的開頭。
和方才念白一樣的歌詞,工藤像是自問自答一般,將自己繞在一個迷宮當中,否認著自己追求的事情,卻又像是渴望般,無法停止詢問。
不願聽見,不願看見。
如果能把一切都抹除的話,該有多好。
如果能把一切都消滅的話,該有多棒。
遠藤彷彿聽到了工藤內心的怒吼,聽到了她心中的質問。
然而那一切都只能是垂死掙扎。
輪到自己了。
遠藤在腦海中認真地默念著,強迫自己將視線從眼前的嬌小人兒身上轉移開來,看向那她其實已經熟背清楚的歌詞內容。
情緒日漸下沉。
大雨。晴天。
悠閒。充實。
無念。想念。
滿是矛盾的詞彙,宛如鏡子般,映照著遠藤逃避著的心。
「不管與你的距離有多近。」
隨著稍微慢慢加入情緒的鋼琴背景音,工藤的聲音輕輕地進入,彷彿是怨懟,彷彿是無助。
就像旋轉木馬,遠藤跟工藤一一被拖入了無法脫身的旋渦當中。
頭暈目眩。
節奏開始上揚,遠藤沒有感覺到自己已經將雙手握拳,那泛白的肌膚,過度用力的姿態,讓遠藤的身體湧出那幾乎枯竭的情緒。
她是一個不坦率的膽小鬼。
她所得到的是她不配得到的。
那份愛,該往何處前行呢。
遠藤讓自己的意識都停留在歌詞上,讓自己的知覺都停留在背景音的節奏上,她唱著,控制著,卻同時也跟著進入了那意境的世界。
她輕輕地顫抖,又迎接了一段不長的間奏。
重複的歌詞,卻不總是相同。
稍微被修改過的詞彙,宛如帶著她改變著心境。
那被遮掩起來,被深深埋下的真心,好似緩緩被震出了頭。
她唱著,卻又像在述說著真實的心情。
合唱的時候,遠藤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能和工藤如此靠近。
彷彿合而為一。
但在那下一刻,兩人卻又被迫分開。
「往前邁進的你,與原地停止的我,這之間的無法再度縮小的差距,又該用什麼來彌補呢?」
霎那間,遠藤本能地抬起頭,看向對面那十足符合這句歌詞的戀人。
可工藤從頭到尾都沒抬頭,她撕扯著胸口衣服的手更加用力,膚色也更加蒼白。
「好疼啊,好疼啊,用言語來告訴我啊。這種的事情要我怎麼理解。」
不知道是不是默契,使用長髮遮蔽臉龐的工藤在這一刻緩緩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眼,那是從錄音控制室中看不到的角度,僅有筆直面對著她的遠藤才能發現。
工藤那淌流在眼匡中的淚水。
「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那是呼喊,那是徬徨。
那是恐懼,那是擔憂。
工藤晴香唱著這樣直白的歌詞,隱忍著,哀號著,情緒整個被帶了出來。
那已經不是演釋出來的哭腔,明顯地顫抖,沒有一處不讓遠藤震撼。
遠藤祐里香此時,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忘記了怎麼跳動。
再一次的合唱,兩人都不自覺地看向彼此。
掙扎、痛苦、悲傷、哀求、隱忍。
又是誰,比較痛苦呢?
「這滿溢出手心的愛,你會送給誰呢?」
還能在給我嗎?
「根本沒有人可以給啊。」
至今沒有對這個選擇對於自己,對於工藤造成的影響坦白的遠藤,此時就像是忘卻了歌詞,又像是將自己和歌詞合二為一,她述說著,看著工藤,真誠又害怕。
「太殘酷了,太殘酷了,你乾脆把我的身體。」
工藤唱完,遠藤接續,就像剛剛所說的旋轉木馬一般,兩人陷入了旋渦,筆直地互相碰撞,毫無遮掩地暴露感情。
「把我破壞吧,把我撕裂吧,照你想做的去做吧。」
然後融合,遠藤看著工藤,工藤看著遠藤,同時帶著顫抖跟痛苦,唱出著不知道是誰所書寫的,宛如兩人親身經歷的歌詞。
「掙扎著,痛苦著,就算將臉頰都哭得通紅。」
「你還抱著我沒有鬆手。」
所以我.....
所以我.....
「還在等待著。」
雖然鬧了彆扭,雖然彼此疏離,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
我們,從來就沒有說分手。
「那,如果我有心的話,我該如何找到呢?」
和開頭相同,由工藤述說的口白結尾,變得平穩,變得清脆。
她微微地閉眼,任由隱忍在眼匡中的淚水滑落。
微微勾起的嘴角,如同歌詞般,溫柔清淡。
「你帶著些微的笑容,說道。」
被牽連著,遠藤跟著放鬆了身體,她微微眯起雙眼,露出了和工藤相似的,無力卻又溫暖的笑容。
「就在這裡喔。」
溫柔的話語,交錯的視線,遠藤卻看到工藤瞬間微微垂低,再次迴避的雙眼。
最後的一句口白。
「已經夠了吧(もういいよ)。」
「可以了吧(もういいかい)。」
然而結尾,卻依然是那般的現實。
*
「大家辛苦了。」
因為是最後一個工作,各自告別的工作人員都沒有持續逗留。
宛如曲終人散。
遠藤望著已經黑了的夜空,往旁邊看向同樣逗留到最後的工藤,對方仿佛被按下了停止鍵,寧靜優美。
就像是誤入凡間,由天神製造的藝術品。
夜晚的冷風吹過,遠藤深呼吸了一口氣,那冷咧的空氣和方才的回憶同時割裂了自己的身心,她往前走了一步,卻又木然停止。
「那,ゆりしぃ你知道嗎?心做し的故事?」
「.......知道。」
畢竟跟工作相關,背景的了解是基本功,遠藤當然有做,她相信工藤再提出問題前就知道了自己的答案,所以他沒有情緒地回答了工藤想要的答案,並且乖巧地等待後文。
依然這麼的膽小呢。
還來不及吐槽自己,工藤便突然垂下了一直看著夜空的雙眼,重新對上的視線,寫著和那一天晚上一樣的複雜,但卻比當時更加柔和,更加輕鬆。
「もういいよ(已經夠了吧)。」
工藤的聲音輕輕地消逝在整個寧靜的空間裡,和錄音時最後的台詞相同,卻代表著更深的含義。
遠藤看著工藤就這麼溫柔地笑了笑,轉身朝著自己的遠方離開,嬌小的背影,脆弱無助,明明那麼想抓住,卻又讓其遠離。
難過我,真的想要這樣嗎?
「くどはる!」
遠藤在自己發現之前大喊了出口,整個聲音回響在街道各處,工藤訝異地回過頭,臉上還帶著沒能偷偷抹掉的淚水。
這一次,遠藤握緊了手,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後,深呼吸一口。
「もう一回!(再一次)」
和自己最後的口白相似的發音,卻又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遠藤看著工藤瞪大了雙眼,彷彿不敢相信,她抬起了腳步,往前穩定地邁開腳步,來到工藤身邊。
最終,重新握起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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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結局的註解:
工藤歌詞跟現實說的都是同一句話:已經夠了吧(もういいよ)。
而遠藤的則是有諧音梗:歌詞是「可以了吧(もういいかい)。」後面結局則是說「もう一回!(もういっかい)(再一次)」,只有差在長音跟促音。
結局純粹是想玩諧音梗,請不要糾正我的日文文法,很久沒有好好管文法了XD(被打
關於本篇文:
其實原本沒打算寫文,前一陣子有在考慮要封筆了。
這篇的誕生我自己都很意外,大概是因為有某人(O)不斷地在找我腦補故事吧,多多少少延續了寫文的熱情?
然後一寫就是虐文,也是那位某人的錯XDD(甩鍋中
如果大家喜歡就好了~~謝謝大家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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